第2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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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，聶星竺幾乎都要忘記，她和何為聯系起來也是為了解決學校裏散播的那些對她不利的謠言，還有關於她的不知道是被什麽人散布出去的個人信息，但是，從事情發生到現在，她好像經歷了十幾年來都沒有經歷過的各種意外，到這個時候，聶星竺突然洩了氣，她覺得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弄清這件事情的真相了。
聶星竺甚至自暴自棄地想，大不了她就把所有的通訊工具全部都扔掉，不上網，不去關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，不接陌生的電話，看到那些惡心人的信息當沒看到，那些人總不可能無休無止地來糾纏她。
半年不行，就一年，最多兩三年，她就會離開這裏，到時候換一個新的地方生活，手機號碼還有所有的賬號全都換成新的，自然就能擺脫這些人了。
她被叫到主任辦公室的事情沒能瞞過姜玥，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，她一到教室，剛一坐下，姜玥就貼到她耳朵跟前，壓低了聲音：“你昨天是怎麽回事？為什麽會跟何為在小樹林裏，還被主任帶到辦公室去了？”
“你昨天急急忙忙的，飯都沒吃完就走了，是為了去見何為？”
“你什麽時候跟他認識的？”
姜玥雙手抱胸，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打量著聶星竺，聶星竺被盯得如芒在背。
她一把抓住姜玥的手，把她拉到自己跟前，聲音很低：“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。”
“你這樣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犯人。”
“嘖嘖嘖……”
“你這一看就是心虛嘛！”
“快說，你跟何為到底是怎麽認識的？”
“才來沒多久就跟學校裏的好幾個名人搭上關系了，下次跟他們聚會的時候也把我帶上怎麽樣。”
聶星竺連連否認：“什麽聚會，我跟他根本不熟的。”
“也對。”
本來以為姜玥還會繼續追問下去，聶星竺沒想到，姜玥竟然還對她的這句話表示了認可。
“我想你們也不可能有什麽暧昧關系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聶星竺問這句話倒不是真想跟何為有什麽牽扯不清的關系，只是看上去姜玥好像只知道這其中的內情，她忽然想起了昨天賀照跟她說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。
“因為那個何為喜歡誰，全校都知道。”
“哦，不對，應該是高二高三的那群人，我們新來的，我也是才知道的。”
聶星竺覺得奇怪，為什麽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何為喜歡的女生是誰，這難道是作為育英的學生必須知道的事情嗎？
“何為和賀照是一個班的，何為喜歡的女生就是隔壁6班的一個學姐。”
聶星竺下意識地問：“那為什麽他們兩個沒在一起？”
“好像一直是何為單戀那個學姐，是嗎？”
姜玥詫異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……”
聶星竺隨口胡謅了一句：“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，所以我猜他們倆肯定是沒在一起的。”
見姜玥相信了這套說辭，聶星松了口氣，還好沒有說出來是賀照說的，不然的話，她肯定又會被姜玥追著問她跟賀照的關系了。
她並不想把她和賀照有過偶然的交集這件事告訴太多的人。
學校裏喜歡賀照的女生非常多，她並不想用這些事彰顯她跟賀照之間有某種特殊的關系，雖然他們兩個之間並沒有什麽暧昧，但這些事情一傳出去，恐怕依舊會造成誤會，給她和賀照都帶來一些麻煩。
“確實是這樣。”
“何為喜歡那個學姐，但是學姐好像對何為沒感覺，一直沒接受。”
“何為什麽樣的性格你也見識過了，雖然長得是挺帥的，但性格簡直是不敢恭維，根本就是個顯眼包。”
“做起事來不管不顧，根本不在乎外人怎麽看，一直我行我素慣了，學校領導都不放在眼裏，更別說老師了，所以隔壁班的班主任和他們班班主任都拿他沒辦法。”
“他追那個學姐真的很主動。”
“以前在學校的時候，一有機會就往那個學姐眼前晃，晚自習還沒下課，就先跑出去在六班門口等學姐。”
“學校有活動都鞍前馬後地給學姐搬椅子、拿東西，學姐每次都拒絕，但也扛不住他死乞白賴地獻殷勤。”
“如果那個學姐不喜歡她的話，不能直接拒絕嗎？”
“你以為學姐沒拒絕過嗎？”
“像他這麽高調的追人方式，在我們學校真的算是史無前例了。”
“你知道進育英的學生一般成績都不錯，要不然就是家裏有錢，再不然就有關系的，當然這些是占少數的。”
“所以，至少來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對自己有目標，要升好學校的，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，即便是有談戀愛的，也沒有這麽猖狂，直接擺明面上，畢竟育英對學生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，違反校紀校規被開除學籍是會發生的事情。”
“像他這樣無視老師，無視班主任，無視學校的校紀校規，頂風作案的，我聽其他同學講了，還真只有他這麽一個。”
聶星竺心想，那也不奇怪。
畢竟賀照和何為家裏的關系她是見識到了一點，能把平時鐵面無私，不茍言笑的主任都搞定，想想應該也不是什麽普通人物。
“學姐求助老師也沒什麽辦法，他還是死皮賴臉的，就一直跟著學姐，學姐明確拒絕過好多次了，讓他別再纏著她了，還是沒什麽效果。”
聶星竺還沒真沒看出何為是這麽樣的一個人。
代入那個學姐的身份，聶星竺想，這應該是一件很困擾的事情。
“這難道不算騷擾嗎？”
“如果是自己不喜歡的人，反正是挺煩人的。”
“學姐也是個直脾氣。”
“有一次直接當著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和教室裏所有人直接問何為。”
“你到底想怎麽樣？能不能別來糾纏我了？”
“被這樣直接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，而且是當著很多人的面，換了是誰都會覺得丟臉沒面子的，但是何為不一樣。”
“當然是喜歡你了。”
“那你聽清楚了，我不喜歡你，別來煩我了。”
“你當我女朋友，我就不煩你了。”
“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！”
“這種事情還能強迫嗎？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你天天追著我也沒用。”
何為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大白牙：“萬一我哪天就打動你了呢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
“這麽堅決？”
“我討厭油嘴滑舌的人，更討厭死皮賴臉的人，最重要的一點……”
“我不接受姐弟戀。”
聶星竺驚訝：“為什麽說是姐弟戀。”
“學姐因病休學了一年，比他們大一歲。”
“哦哦，你接著講。”
“何為當然不會放棄。”
“要不然我們打個賭吧。”
“沒興趣。”
“你是不敢吧？”
“激將法對我沒用。”
“如果你贏了，我就消失在你的視線裏，再也不來煩你。”
姜玥的故事說到這裏，戛然而止，聶星竺聽得認真，被吊足了胃口。
“然後呢？”
“他們打賭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打的什麽賭？誰贏了？”
姜玥雙手一攤：“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，學姐贏了。”
“何為上學期一整個學期都沒來學校，這學期才回來的。”
“他們賭了什麽？”
“這個就沒人知道了。”
“只知道事情發生之後，不到半個月，何為就突然離開了學校，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。”
“然後就是你見到他的時候，他才回學校沒多久。”
“他回來之後沒有再去找過那個學姐嗎？”
“據說是沒有，不過也只是明面上，私下誰知道怎麽樣呢。”
“而且我覺得他也不是那麽深情的人，或許一些事過去了，想通了也沒那麽喜歡學姐了，自然就放下了。”
聶星竺心道，那還真不是這樣。
從賀照的話來看，何為一直對學姐念念不忘，好像從來沒有放下過。
何為的八卦也只是作為茶餘飯後的消遣，日子還是照樣過，聶星竺也下定了決心，不再理會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糟的事情，只要她不理不睬，不做反應，想看她笑話的人自然也覺得沒意思，時間一長，肯定就放棄了。
一周後，聶星竺又接到了何為的電話。
“現在出來，我在你家樓下。”
“？”
接起電話，聶星竺還沒來得及說話，何為就平淡又迅速地說出了這句話，不給聶星竺一點反應的時間。
聶星竺還是一頭霧水：“什麽？”
“你在我家樓下，為什麽我們要去哪？你等我幹什麽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家在哪裏？”
“給你十分鐘，趕緊下來。”
“到底什麽事？”
明明也算是邀約，讓她下樓，可何為的語氣就是這麽欠揍，並且還有一種近乎威脅的語氣來說這句話，聶星竺心裏不滿，但還是沒有骨氣地一邊拿著手機一邊開始換衣服：“你等一下，我穿，我換個衣服穿個鞋就下來。”
“我在你家小區門口。”
說完，何為就掛了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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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，聶星竺幾乎都要忘記，她和何為聯系起來也是為了解決學校裏散播的那些對她不利的謠言，還有關於她的不知道是被什麽人散布出去的個人信息，但是，從事情發生到現在，她好像經歷了十幾年來都沒有經歷過的各種意外，到這個時候，聶星竺突然洩了氣，她覺得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弄清這件事情的真相了。
聶星竺甚至自暴自棄地想，大不了她就把所有的通訊工具全部都扔掉，不上網，不去關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，不接陌生的電話，看到那些惡心人的信息當沒看到，那些人總不可能無休無止地來糾纏她。
半年不行，就一年，最多兩三年，她就會離開這裏，到時候換一個新的地方生活，手機號碼還有所有的賬號全都換成新的，自然就能擺脫這些人了。
她被叫到主任辦公室的事情沒能瞞過姜玥，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，她一到教室，剛一坐下，姜玥就貼到她耳朵跟前，壓低了聲音：“你昨天是怎麽回事？為什麽會跟何為在小樹林裏，還被主任帶到辦公室去了？”
“你昨天急急忙忙的，飯都沒吃完就走了，是為了去見何為？”
“你什麽時候跟他認識的？”
姜玥雙手抱胸，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打量著聶星竺，聶星竺被盯得如芒在背。
她一把抓住姜玥的手，把她拉到自己跟前，聲音很低：“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。”
“你這樣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犯人。”
“嘖嘖嘖……”
“你這一看就是心虛嘛！”
“快說，你跟何為到底是怎麽認識的？”
“才來沒多久就跟學校裏的好幾個名人搭上關系了，下次跟他們聚會的時候也把我帶上怎麽樣。”
聶星竺連連否認：“什麽聚會，我跟他根本不熟的。”
“也對。”
本來以為姜玥還會繼續追問下去，聶星竺沒想到，姜玥竟然還對她的這句話表示了認可。
“我想你們也不可能有什麽暧昧關系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聶星竺問這句話倒不是真想跟何為有什麽牽扯不清的關系，只是看上去姜玥好像只知道這其中的內情，她忽然想起了昨天賀照跟她說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。
“因為那個何為喜歡誰，全校都知道。”
“哦，不對，應該是高二高三的那群人，我們新來的，我也是才知道的。”
聶星竺覺得奇怪，為什麽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何為喜歡的女生是誰，這難道是作為育英的學生必須知道的事情嗎？
“何為和賀照是一個班的，何為喜歡的女生就是隔壁6班的一個學姐。”
聶星竺下意識地問：“那為什麽他們兩個沒在一起？”
“好像一直是何為單戀那個學姐，是嗎？”
姜玥詫異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……”
聶星竺隨口胡謅了一句：“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，所以我猜他們倆肯定是沒在一起的。”
見姜玥相信了這套說辭，聶星松了口氣，還好沒有說出來是賀照說的，不然的話，她肯定又會被姜玥追著問她跟賀照的關系了。
她並不想把她和賀照有過偶然的交集這件事告訴太多的人。
學校裏喜歡賀照的女生非常多，她並不想用這些事彰顯她跟賀照之間有某種特殊的關系，雖然他們兩個之間並沒有什麽暧昧，但這些事情一傳出去，恐怕依舊會造成誤會，給她和賀照都帶來一些麻煩。
“確實是這樣。”
“何為喜歡那個學姐，但是學姐好像對何為沒感覺，一直沒接受。”
“何為什麽樣的性格你也見識過了，雖然長得是挺帥的，但性格簡直是不敢恭維，根本就是個顯眼包。”
“做起事來不管不顧，根本不在乎外人怎麽看，一直我行我素慣了，學校領導都不放在眼裏，更別說老師了，所以隔壁班的班主任和他們班班主任都拿他沒辦法。”
“他追那個學姐真的很主動。”
“以前在學校的時候，一有機會就往那個學姐眼前晃，晚自習還沒下課，就先跑出去在六班門口等學姐。”
“學校有活動都鞍前馬後地給學姐搬椅子、拿東西，學姐每次都拒絕，但也扛不住他死乞白賴地獻殷勤。”
“如果那個學姐不喜歡她的話，不能直接拒絕嗎？”
“你以為學姐沒拒絕過嗎？”
“像他這麽高調的追人方式，在我們學校真的算是史無前例了。”
“你知道進育英的學生一般成績都不錯，要不然就是家裏有錢，再不然就有關系的，當然這些是占少數的。”
“所以，至少來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對自己有目標，要升好學校的，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，即便是有談戀愛的，也沒有這麽猖狂，直接擺明面上，畢竟育英對學生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，違反校紀校規被開除學籍是會發生的事情。”
“像他這樣無視老師，無視班主任，無視學校的校紀校規，頂風作案的，我聽其他同學講了，還真只有他這麽一個。”
聶星竺心想，那也不奇怪。
畢竟賀照和何為家裏的關系她是見識到了一點，能把平時鐵面無私，不茍言笑的主任都搞定，想想應該也不是什麽普通人物。
“學姐求助老師也沒什麽辦法，他還是死皮賴臉的，就一直跟著學姐，學姐明確拒絕過好多次了，讓他別再纏著她了，還是沒什麽效果。”
聶星竺還沒真沒看出何為是這麽樣的一個人。
代入那個學姐的身份，聶星竺想，這應該是一件很困擾的事情。
“這難道不算騷擾嗎？”
“如果是自己不喜歡的人，反正是挺煩人的。”
“學姐也是個直脾氣。”
“有一次直接當著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和教室裏所有人直接問何為。”
“你到底想怎麽樣？能不能別來糾纏我了？”
“被這樣直接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，而且是當著很多人的面，換了是誰都會覺得丟臉沒面子的，但是何為不一樣。”
“當然是喜歡你了。”
“那你聽清楚了，我不喜歡你，別來煩我了。”
“你當我女朋友，我就不煩你了。”
“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！”
“這種事情還能強迫嗎？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你天天追著我也沒用。”
何為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大白牙：“萬一我哪天就打動你了呢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
“這麽堅決？”
“我討厭油嘴滑舌的人，更討厭死皮賴臉的人，最重要的一點……”
“我不接受姐弟戀。”
聶星竺驚訝：“為什麽說是姐弟戀。”
“學姐因病休學了一年，比他們大一歲。”
“哦哦，你接著講。”
“何為當然不會放棄。”
“要不然我們打個賭吧。”
“沒興趣。”
“你是不敢吧？”
“激將法對我沒用。”
“如果你贏了，我就消失在你的視線裏，再也不來煩你。”
姜玥的故事說到這裏，戛然而止，聶星竺聽得認真，被吊足了胃口。
“然後呢？”
“他們打賭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打的什麽賭？誰贏了？”
姜玥雙手一攤：“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，學姐贏了。”
“何為上學期一整個學期都沒來學校，這學期才回來的。”
“他們賭了什麽？”
“這個就沒人知道了。”
“只知道事情發生之後，不到半個月，何為就突然離開了學校，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。”
“然後就是你見到他的時候，他才回學校沒多久。”
“他回來之後沒有再去找過那個學姐嗎？”
“據說是沒有，不過也只是明面上，私下誰知道怎麽樣呢。”
“而且我覺得他也不是那麽深情的人，或許一些事過去了，想通了也沒那麽喜歡學姐了，自然就放下了。”
聶星竺心道，那還真不是這樣。
從賀照的話來看，何為一直對學姐念念不忘，好像從來沒有放下過。
何為的八卦也只是作為茶餘飯後的消遣，日子還是照樣過，聶星竺也下定了決心，不再理會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糟的事情，只要她不理不睬，不做反應，想看她笑話的人自然也覺得沒意思，時間一長，肯定就放棄了。
一周後，聶星竺又接到了何為的電話。
“現在出來，我在你家樓下。”
“？”
接起電話，聶星竺還沒來得及說話，何為就平淡又迅速地說出了這句話，不給聶星竺一點反應的時間。
聶星竺還是一頭霧水：“什麽？”
“你在我家樓下，為什麽我們要去哪？你等我幹什麽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家在哪裏？”
“給你十分鐘，趕緊下來。”
“到底什麽事？”
明明也算是邀約，讓她下樓，可何為的語氣就是這麽欠揍，並且還有一種近乎威脅的語氣來說這句話，聶星竺心裏不滿，但還是沒有骨氣地一邊拿著手機一邊開始換衣服：“你等一下，我穿，我換個衣服穿個鞋就下來。”
“我在你家小區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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